託朋友之福,我去參加了這個自然體驗營的活動。我像個城市鄉巴佬般,除了學到這組織的營運體制等外,更從小朋友中學到很多知識,於是特別把刊登在雜誌上的文章,也秀給大夥看。當然要看照片和全文的朋友,請自掏腰包去買本yappy夏季號吧!

「Erica,我們三人一組去黑夜探險!」幼稚園的「琳太郎」和剛上國小一年級的「寅彥」轉動著圓滾滾的眼珠,用很肯定的語氣這樣地邀請我。我不知道這兩個小蘿蔔頭怎有這樣的勇氣和膽量,想要嘗試這樣一個黑夜探險,而且還提出和我這樣一個不熟悉環境的「外國人」同隊的邀約。但我三人真成行,且達成目的。「黑夜探險」是本次黑松內兒童自然體驗的活動之一,而透過這樣一個活動,生為大人的我深深地佩服這兩個小孩,也深刻體會到原來在書本以外,有著更重要的教育意義在,而那是我在童年時不曾體會到,但卻在北海道的兒童自然體驗感受到的價值。

當「寅彥」和「琳太郎」提出和我在黑夜探險同組時,我承認我相當擔心,不僅因為我是路痴,且這一趟黑夜中的探險,我們必須在幾乎沒有任何燈害下的北海道鄉野中,沿著河川走,然後穿過林道與田地,然後到達目的地的熊野神社,並拿到指定的東西後折回。對於初到黑松內的我來說,不僅擔心這樣一個我不熟悉的環境,且這兩個小孩又如此小,我不知我有無把握可以好好照顧他們。但這兩個小蘿蔔頭的勇氣與信心給我很大的力量,所以我決定和她們同行。而當兩人知道我願意同行後,碰碰跳跳迅速地去和司令長報名參加。於是我右邊牽著「琳太郎」,左邊牽著「寅彥」三人就這樣在北國只有星光閃爍的黑夜中尋寶去。
事實上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創辦自然體驗學校已有10多年經驗的黑松內自然學校,對於安全相當重視。沿途除有工作人員在各站把關外,更有相關的指示路標,只是自己內心仍對著這不熟悉的環境與黑夜,隱約地感受到莫名的壓力與擔憂。
我和「琳太郎」與「寅彥」三人穿上雨鞋,步伐緩慢但卻輕盈地在月光灑落的鄉野小道行走。沿途這兩個小蘿蔔頭清楚地記得司令長在出發前於白板上告知大夥行走的路線,也記得那邊會有水池等危險地區。然後沿途更不斷地告訴我,哪邊早上才走過,甚至指著遠方告訴我那邊是溫泉區等!
而到了目標的熊野神社,只有月光點綴的神社真得太暗了,三人這時才隱約地感覺到有點害怕。但是誰也沒有說出懼怕的字眼,於是三人手拉得更緊,決定以更慢的腳步去找到司令長要我們帶回的東西。那一刻我覺得我不是大人,我和這兩個小孩是「同伴」。而成功地找到我們要的東西後,在回程的路上必須先經過高及膝的草原,且還必須渡過一個類似「河川」地方。在能見度極低下,直覺告訴我,我們可能迷路了。於是我向這兩位「夥伴」提議折回原路去問把關的工作人員以尋求正確歸程的路。但「琳太郎」與「築空」卻這樣告訴我:「沒問題的,這邊就只有這樣一條路,一定是這。我們要不要再往前走一下。」於是由我先下去確認那「河川」的深度,但這「河川」只不過是一個「溝」,且雖有爛泥巴,但卻沒有水。於是我三人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回到黑松內學校。司令官看到我三人,親切地問「琳太郎」與「寅彥」覺得怎樣啊?可不可怕啊!這時這兩個小孩才說出:「好可怕喔!」的字眼。而我內心佩服地對著「琳太郎」與「寅彥」稱讚兩人好厲害,但是這兩個小孩卻滾動著靈活的眼球不解的問我:「為何?!」。
「琳太郎」與「寅彥」幼稚園上的是森林幼稚園,對於自然的體驗相當熟悉。像是自由活動時間時,兩人和「琳太郎」的姊姊在草地上玩起扮家家酒的遊戲,這兩個小蘿蔔頭說要煮飯,然後即用薪柴架起了預備爐火。雖然只是個遊戲,但這兩個小孩卻知道要怎樣架起薪材才能使火容易點燃,那架起的爐火可以媲美大人。然後還很有想像力地用現地的葉子、花朵等作成刀子、杯碗等,在北海道早春的自然中玩得不亦樂乎。
「寅彥」的媽媽告訴我,現在上一年級的「寅彥」,在班上有很多同學平假名都已經會了,且很多學生都會用漢字寫自己的名字。但因為「寅彥」在幼稚園從沒有學過平假名,所以現在得從頭學起。而上了小學的「寅彥」因為沒有機會可以和許多人、且是不同年齡層的朋友一起參加自然體驗的活動,所以寅彥的媽特別報名此活動。我沒有問寅彥媽媽擔不擔心寅彥的課業速度,因為我知道寅彥媽媽給了寅彥一個書本學不到的教育環境與成長空間。那是一種勇敢、自信,與對事情的判斷能力。
在離別時寅彥把這三天一直掛在自己身上的名牌,和工作人員的名牌掛在一起。笑笑地告訴大家:「下個月他就來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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